今年40岁的虞浩杰,出生在海盐,家就离海岸不远,从小在海边吹风、沙滩摸蟹的他,过去从未想过,长大后会以守海塘为业,扎根在海岸线上。用他自己的话说,也许这就是“与海有缘”。
2007年,虞浩杰从浙江工业大学水利水电工程专业毕业,来到平湖工作,参与了“城市防洪”项目的建设,2010年又考入平湖市海塘管理所。
“太好了,终于来了个年轻人。”至今,虞浩杰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入职第一天,时任市海塘管理所所长何玉林,见到他说的第一句话。当时听到这句话时,站在虞浩杰面前的3位老前辈不约而同地笑了。虞浩杰的到来,是他们对“新鲜血液”的殷切期盼照进了现实,要知道当时这些老前辈都已年过五十。
按照海塘管理所的惯例,入职第一天得巡塘,认一认今后的“战场”。那天,虞浩杰从老所长何玉林那里领到了一辆26寸“凤凰牌”自行车,在老所长的带领下上了海塘。至今他还能想起,那辆旧自行车咯吱作响的声音,以及老所长如数家珍地向他介绍海塘的样子。
过去条件有限,无论是巡塘还是海塘监测,都是人工操作,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。第一次跟着老前辈们去给海塘做专项检查,几人在退潮后翻过挡浪墙,下到十多米开外的下级坡,然后一米一米地检查是否有松动的情况。而下级坡由四脚空心块构成,石块表面光滑且呈不同坡度,再加上海水冲刷带来的浮泥、青苔等,走在上面一步一打滑。“干了不到2个小时,脚踝就开始酸痛起来,一天下来,脚都肿了,不知道摔了多少跤。”虞浩杰说,这份摔打是每个守塘人都要吃的苦,就如老前辈们安慰他的那样,熟练了就少摔了。一次专项检查要走遍17.8公里的海塘全程,而这样的行动每年汛期前后都要进行一次,汛期期间检查更为频繁。
如果说专项检查是考验体能,那么一年2次的监测海塘沉降则是脑力和体力的双重考验。“沉降监测要从基岩点开始,向海塘延伸,每100米左右设置1个观测点,通过两点之间的水平差变化,推算沉降。”虞浩杰说,一线和二线海塘上共有140个监测点,人工测量需要团队配合,两人扶尺、一人读数、一人记录,扶尺是一个精细动作,没有十多年的经验很难精准控制误差,监测一般选在艳阳天,每次要花上一周的时间。白天测量以后,晚上虞浩杰还有一项工作,就是将数据与上一次测算结果做比对,核算沉降,如果某一个点位数据出入过大,那就代表着测量出现失误,第二天则要从失误点前开始重新测量。测量、核算、返工、再测,在老前辈们的陪伴和帮助下,虞浩杰一点一滴地记录着海塘的细微变化。
入职没多久,虞浩杰就被晒得黢黑黢黑,而黑也是海塘管理所所有工作人员的“标配”肤色。当时的他,心中生出了些许迷茫,虞浩杰专业所学方向是水电站等大型水利工程的设计与建设,毕业后与海塘为伴,其日复一日的坚守和远离城市的孤独,跟他最初的梦想相去甚远。年轻的时候,他想过换个工作,但是大家对他的关心爱护和殷切期盼总是让他不忍离开。随着时间推移,他日渐成熟。老前辈们退休后,他成了守海塘的顶梁柱,“扛起了这份责任,我就知道我不会再离开这里了。”虞浩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