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 竹剑飞

到内蒙古旅游肯定要去大草原游玩，饱览草原风光，让久居江南的我身上也多一点豪爽，领略“天苍苍、野茫茫，风吹草低见牛羊”的草原风光。

旅游大巴车从呼和浩特市区出发，向西北方向行驶，草长莺飞的塞外和江南没什么两样，到处都是郁郁葱葱。车，沿着阴山山脉盘旋前进，当翻过阴山时，视野顿时开阔了。草原，我看见大草原了。我情不自禁地呼喊。第一次来到草原，希拉穆仁草原。远远望过去，虽一望无际，但却像它的名字一样，草有点稀稀拉拉，更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风吹草低见牛羊，还有野兔和狼……而导游却说，今年内蒙古雨水充沛，草还算茂盛。不管它了，反正第一次来到草原，什么都好。我一步跨上去，踏上柔软的草，心情格外激动，仿佛心旷神怡想吟咏几句诗词。草原，我要骑马奔腾。

在马倌的帮助下，我骑上一匹马，双脚踏进马镫子里，噢，好威风，高喊：“驾、驾……”可马还是纹丝不动，似乎一点都不买我的账（它没有收我的钱，钱都给了马倌）。马倌大声地对我说，马听不懂你说的话，要想马走就用双脚夹紧马肚子，想跑就用手拍打马屁股。哈哈，原来拍马屁很重要。

在这个天高云淡、和风吹拂的下午，我第一次骑上马。马开始走了，向草原深处走去，好像要和天上的云相映成趣。我回头眺望，三十多人的马队倒有点像马帮，四周还有五六位马倌在保护我们。虽然，马听不懂我们说的话，但大家还是出于本能不停地发出“驾、驾……”极其兴奋，但动作十分笨拙。

我骑的这匹马跑跑走走、走走跑跑，只一会儿工夫就冲在最前面，好像是一匹领头马。我有点得意，就不断地夹紧马肚子，拍打马屁股。有时，它不跑了，我也没办法只好顺着它的心意在草原上溜达，老马识途，那是一条马道，日积月累已经没有草，却形成了一条天路，通向遥远的天边。

你要到哪里去？马倌跑过来对我说。我才明白，已经脱离了大队人马，偏了方向。我忙说，是马要跑向那里的。说完了，我就有点后悔，我还算一个骑手吗？马倌说，向左边走就拉住左缰绳，让马头指向左边。我忙试着拉住左边缰绳。马就向左边大队人马渐渐地靠拢。

我们骑着马向草原深处跑去，一会儿大家靠拢在一起，一会儿又分开。马倌在旁边保护着我们，并不断指点。渐渐，我们也放下了紧张的心情，放开手脚反而能策马远行。由于这些马都来自不同的马倌家里，它们也会像人一样要嬉戏，或者打架。马倌在旁边不断地说，不要让马打架。怕我们有危险，出现意外。我骑的马刚好也和我儿子骑的马粘在一起，我就忙拉住缰绳，不让它们靠拢在一起。

马在它熟悉的路上继续跑着，一会儿爬坡，一会儿又下坡。我骑在马背上任其颠簸，感觉五脏六腑都要冲出来了。心想这骑马也挺累的，比马还要累。马倌的手一指远方，说，那是我们的保护区，禁止放牧和人进出。我举目远眺，保护区的草特别长，看起来可以没过膝盖。那里有没有野兔之类动物，我在心里想，最好能在某一个山坡上与一群狼相遇，我们走我们的路，它走它的道。我就禁不住地问马倌，这里有没有狼？马倌说，没有。马倌说得很干脆，干脆得连狼毛都找不到。我知道，我是被小说《狼图腾》迷惑了，蒙古人爱狼、敬狼、杀狼，也只有狼才敢于向天嚎叫。这个马倌说完刚才的话后，就开始唱起歌来，好像心里所有的话都只能靠歌声来表达。一首蒙古民歌就在这片草原上悠扬，大有“西出阳关无故人”的味道。大家都被这歌声所感染，骑着马拼命地奔跑。

下马休息，马倌说。在一处蒙古包面前，马倌招呼我们下马。我在马倌的帮助下下了马，活动一下四肢，洗了一下脸，走进一个蒙古包。女主人端过来一碗奶茶。我喝着奶茶，吃着桌子上放着的奶酪，体味蒙古人的生活，就情不自禁地也想哼几声，但哼出来的也只是江南丝竹声。

当再次上马的时候，我就像一位骑手，信心十足。马，在希拉穆仁草原上奔跑，我的心也随即飞奔起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