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平湖中学高二(5)班 张冰雨
说起冬天,总觉得萧瑟。我出生在平湖,这里的冬天好冷。
我也是在平湖长大的。
大约到了十一月中旬,基本上是一有空闲就往乡下去。灶头是再好不过的暖冬神器了,生火的柴是早就已经备好了的——上半年晒干的油菜秆子,堆满了一整个后院,枯黄枯黄的倒也真像是北方没有一丝绿意的冬天。然后等着烧晚饭时,爷爷扛着一捆柴放到灶头旁边,也算是方便取用了。开始点火的时候,也是我最爱玩的东西,一个小小的盒子抽开,火柴齐躺在内,红色的火柴头像极了要落下的红日,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欢喜,拿出一根轻轻一划,火苗蹿起,一团火焰开始解放它的天性,似任谁也挡不住的架势,接着就是不断地往里塞柴的事,诸如此类的事我总是很积极。奶奶粗糙的手却也总是摸摸我的小脸:“当心烫开啊!”这需要些体力的活,我却总是玩得不亦乐乎。
“一夜北风寒,大雪纷纷落。”这般景致在江南水乡是着实难见的。“霜轻未杀萋萋草,日暖初干漠漠沙。”清早起来,拉开窗帘,满目银白的基本上不会是雪,遍地都是晶莹的霜花,但是有几个能像谢道韫那样从容吟诗的福分。所有的人都被寒风吹得缩头缩脑,各自忙碌着。
打上学起,便是最讨厌冬天的。家离学校也不算太远,有时也总有心血来潮的时候想着和附近的几个孩子一起上学,走在路上,来来往往的都是送孩子上学的。呼出一口气,看着它上升,上升,再消失,手却早已冻成个紫萝卜,这都是平常的事。放学回到家,奶奶总是端上一盆热水来泡手,有时放上几撮薄荷草叶,淡绿色的水流动于手指间,薄荷的淡淡清香,萦绕于室,这才觉得一日之内尚有温暖存在。
平湖的冬景不好看吗?那倒也不。早上,银杏树的枝干上倒是时常卧着几只麻雀,好一幅古木寒鸦图。平湖的麻雀也算是多的,大清早也喜欢叽叽喳喳叫着的,但也不知喜从何来。李叔同纪念馆前,总是有一队鸽子,不时盘旋又徘徊,白羽衬青天,隆冬之中也还点缀着些情趣。
平湖的冬天悄无声息地掩没了我纯粹的童年,奶奶的声声叮嘱也似在耳边徘徊,薄荷的清香依稀犹在……
冬天实在冷得可怕,但又有诗人说:“冬天如果来了,春天还会远吗?” 在寒冷中向往着春的温暖,也别有一番风味。
指导老师 郭 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