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C03版:东湖语丝

自序

早在很多年前,我的一些文稿就在报刊上发表过,也有些文稿仍束之高阁。而将已经发表过或尚未发表过的文稿编辑成册并正式出版,则是近年来才有的想法。其中的缘由,说来话长。

当我接近退休年龄的时候,对“退休后做点什么”已经有所盘算。也许是我的一位学中文的年轻同事觉察到我的上述“动向”,所以他跟我谈到:他的一个同学在某出版社工作,结识了著名的老编辑张中行先生,所以获得了张中行先生的一些著作。而我的那位同事则将张老先生的一些著作转赠给了我,其中印象最深的有《负暄琐话》等,一经翻阅,便爱不释手!此后不久,我的那位同事又建议我读些季羡林先生的散文。于是乎,我专门到书店去买了《季羡林散文选编》(共四册),还有《漫谈人生》。其中对《牛棚杂书》及其自序等文章印象极为深刻。张中行先生在他的文集中,多次说到他喜欢“涂涂抹抹”;而季老先生多次称他喜欢“舞文弄墨”或“舞笔弄墨”。这当然都是他们的自谦之词,而从某种意义上讲,我本人也有以上所称的“涂涂抹抹”的习惯和爱好。正因为如此,我也积累了不少文稿,包括尚未发表过的。

在我的学生时代,对于语文课中的作文比较有兴趣,有些作文(包括命题作文)还得到语文老师的肯定和勉励!所以儿时的我, 一是希望长大后能开着拖拉机耕田,二是向往当个作家。不幸的是,初中刚读满一个学期,因家里实在贫困,不得已“回乡务农”—— 当了一名“小社员”。起初,我干农活的质量或技巧远不如村里的小伙伴,故被称为“白脚梗”,因此受到不少奚落。在小伙伴中,上过小学或识点字的人很少,我在他们中反而成了另类。因此,在失学的将近两年半时间里,我感到相当孤独,甚至有一点“孤愤”。于是,在参加农业社(队)里的劳动之余,我想到了自学,并拟了一个自学计划,尽可能地找些书本包括学校里发的教材,以及能找到的少数报刊来读。其中一个自学内容就是练习写作。就是在这样的境遇中,我开始在纸上“涂涂抹抹”——练练笔头,记得当时主要涉及两方面的内容。

一是关于当年“农业社”里的生产与管理,以及当年实行“粮食统购统销”政策方面出现的问题,最突出的问题是社员实际分到的口粮不足。我就把这些我所看到的或乡亲们反映的情况和意见写了出来,并以“投稿”或“读者来信”形式,寄给当时嘉兴地区的《嘉兴大众》报社。

二是将本村(社)、本队社员的劳动热情、干劲,以及农事进度等,写成(通讯)广播稿,寄往县里的有线广播站,还有一些对广播站工作的意见和建议等。

尽管以上(包括寄给嘉兴的)稿子等,有些是石沉大海,有些被退回了,但是在运用文字或表情达意方面毕竟是得到了一些锻炼。如为写好这类稿子,我还专门买过《怎样当好通讯员》那样的书籍来读,受益不少。记得有一次县里广播站广播了我写的一条“消息”(短文)。还有我写给广播站的一份建议,曾得到广播站的回信,是农业社一位姓屠的会计特地送到我家里来的。当时我母亲也在场,虽然她不知道我写了什么,我也不记得那位会计跟我母亲说了什么,但记得母亲当时很高兴。

到了1958年5月,我结束了两年多时间的失学生活,重新踏进学校大门。两年后,我又被保送到农业大学去继续读书,在预科班阶段还有语文课,我的作文成绩得到语文老师的肯定和鼓励。那时,我已经知道记日记对提高写作能力的积极意义,所以从大学一年级开始,我一直坚持写日记。参加工作后我仍坚持写日记,一直到“专案组”将我的日记本和其他笔记本“抄”走,我记日记的习惯才中断!在“文化大革命”的特殊年代中,我也主动或被动地写过许多“文章”,包括批判别人或批判自己的,甚至违心地检讨自己等;但对于提高自己的文字运用能力,总还是有点益处的。

结束了“五七干校”五年的“锻炼”后,我被调到另一家企业工作,虽无奈,内心里感到屈辱,也相当悲愤,但在工作上, 总算凭良心干活,起码要对得起国家每月发给的那“560大毛”(工资)。以上说法当然有消极成分,但我很快熟悉和适应了新的岗位和新的工作,而且还利用自己文字运用能力的优势,针对公司业务发展的需要,发起组织了业务培训班,并为培训班编写了教材等;再后来,我还在业内报纸上发表了不少业务性的文章。

以上是1985年10月之前的情形,此后,我有幸重新回到了中粮总公司工作。这是我的“职场生涯”中最难忘或称得上“辉煌” 的阶段,故这本文集中的大多数文稿是在这个阶段形成的。

以上文稿,内容很杂,涉及面甚广。有些可以说是议论文或带有时评性质,有些是回忆录性质的,但更多的则是随心所欲写出来的,很难将其归为“散文”,当然像《月下西瓜田》和《陌生的故乡,旧时的桥》等,写作时想到了散文技法,也有朋友说有点“像散文”。即使是这样,这本书仍不敢用“散文集”那样的名称,故称为“自选文集”。

(注:本文作者陆穗峰,曾用名陆小龙,1940年8月生,平湖人。1964年毕业于浙江农业大学。曾任中国粮油食品进出口公司(今中粮集团)商标管理部副总经理、总经理,绿色食品发展办公室主任,中粮发展史编写办公室(即《中粮志》编委会)专职副主任。兼任《中华商标》编委会委员、中企业商标鉴定中心专家委员会成员、中国知识产权研究会外经贸分会副理事长、中国绿色食品协会副秘书长;受聘担任过《国际商报》 、《国际经贸消息》报特约记者。出版的专著有《会议文书写作》、《环境保护与对外经贸》、《出口商品商标管理》、《入世与商标战略》、《农副产品商标战略讲座》等。《耄耋寄情往事新——陆穗峰自选文集》近日已由浙江工商大学出版社出版。)

□ 陆穗峰

2020-12-08 5 5 嘉兴日报平湖版 content_68013.html 1 3 自序 /enpproperty--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