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论时代如何变迁,我希望与家人围桌吃年夜饭永远是我们过年的最美好音符,这也是“家”的温暖所在。
这几天,穿梭在平湖的大街小巷,只见火红的小灯笼挂满枝头。恍惚间,已是岁末,预示着热闹的春节就在眼前。不消说,只需看,大伙儿都已奔向各大市场采购年货,只等那一顿用一年的时光烹饪而成的年夜饭。
在我心里,年夜饭在乎的不光是美酒佳肴,更在乎的是一家老小围在一方小小的桌前的温馨。望着车水马龙的集市,路过各色的摊位,听着热情的吆喝声,我开始回味那年那景那年夜饭,回味从小在乡下过年的那段日子。
脑海里荡漾起十一二岁的光景,一群小孩在家门口的水泥场上放鞭炮,一阵噼噼啪啪、一阵嘻嘻哈哈,热热闹闹地奏响了年夜饭的序曲。只见各家的门缝里探出一个脑袋,扯着嗓子喊道:“快回家吃年夜饭啦!”小孩们便撒开腿迅速跑回自家。其中的一个小孩就是我,这样的场景就是儿时乡下过年的标配。
我一个箭步跨过门槛,客厅中央便是父母亲和爷爷围坐在方桌前等我回来一起开饭。那时候爷爷还在世,饭桌上至少也算得上三代同堂。那时候的酒水还比较传统,饮料顶多就是雪碧和可乐。论酒的话,也就是黄酒、白酒、啤酒,而且牌子不多。我家的酒水配置就更加简单了,因为父亲不喝酒,所以饭桌上就清一色的雪碧冒着泡,也算是点缀着一丝温馨的气氛。二十年前,年夜饭吃的可不是排场,也并不是家家户户都是山珍海味,更多的是家常小炒。我最爱吃的便是母亲亲手做的蛋饺了,鲜嫩可口的蛋皮下包裹着拌着葱姜蒜的肉末,一口下去鲜香四溢。
论说最经典的菜,当然是老笋干烧肉啦。这道菜下的功夫就比较深了,一般腊月二十六就开始煮笋干了。我常常会抢着坐在灶头前添柴火,一边烧着火,一边取暖,别提有多温暖了。等到老笋干煮透了,父亲便发挥他的刀工,将老笋干切成丝条。最后母亲才会加入酱油等调味料烹调成老笋干烧肉。最令人欢欣的是老笋干烧肉往往要盛放在专门密封食材的陶罐里,而我们家往往会盛满两个比较大的罐子,这一吃便能吃到正月十五了。
饭桌上,菜肴上齐、添满酒水,我便和父母亲、爷爷一起干杯。一边吃着菜、喝着酒,一边聊聊家常,简单而又格外温馨。我夹起一块鸭肉便往爷爷碗里添,爷爷乐得合不拢嘴。这样的场景,在今天回忆起来,还是格外生动。和爷爷在一起吃年夜饭的时光里,我无忧无虑,尽情享受着童年里最温暖的时光。
就这样,在十一二岁的光景里、在烟花绚烂的夜空下,我和家人一起品味着最温暖的年夜饭。不论时代如何变迁,我希望与家人围桌吃年夜饭永远是我们过年的最美好音符,这也是“家”的温暖所在。
■王 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