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C03版:城市·成长

故乡的美食

■平湖中学高一(10)班 邵伊人

穿过涌动的人潮,耳边嘈杂而有韵律的人声,故乡就在那里,在那片闪光的土地上。

——题记

我儿时居住在乡下外婆家,一直到五岁,才随父母到城中生活。乡下就是我记忆中的故乡,而我对故乡的大半回忆与外婆有关。

老人本身就是鲜活的传统习俗。我一直这么坚定地认为。

好几年前,乡下烧饭多用灶台。小小的我常把头凑在灶台边,眼巴巴地盯着外婆在那边忙忙碌碌。外婆总能做出一些令我“口水直下三千尺”的美食。我也知道,外婆做的东西最终的归宿就是落进我的肚子里。可我希望更早些吃到。于是便歪着头,把脸贴在灶台的白瓷砖上,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渴望。

我会看着那个被叫做“粑粑”的东西在外婆手中成形,白乎乎的米饭里藏着黑芝麻与白砂糖。但我捏不好那家伙,米饭们不太听我的话,芝麻和砂糖也是,它们不服输地闹腾着,于是乎,我的作品不是软趴趴的不成形,就是破了个洞,芝麻与砂糖争先恐后地逃亡。外婆在一旁哈哈大笑,最终的结果一定是我嘟着嘴放弃。

当然,下次我还是叫嚷着尝试。所以,当试做“粑粑”失败了之后,我很快又投入了新一轮作战。

外婆要开始腌咸菜了。我不是很分得清这种绿色的、秆子很细、叶子很长很大的菜。不过这并不妨碍它们成为我童年时的美味。它们刚开始被存放在一个缸中,半缸水,适量盐,菜全部浸在水中,外婆会在缸中压上块大石头,并把缸放好。这个过程中,外婆再三告诫我这些菜还没熟,不能瞎吃。可好奇是人类的天性。于是就在菜腌好的那天,外婆抓出一把切来烧。我早早闻风而来,守在门后,当外婆转身去取调料的时候,我的机会来了。等她再回来,就发现案板上的腌菜少了一些。而我站在一边,努力不让自己嚼得太大声,可还是被发现了。

我是“惯犯”,外婆严防死守都拦不住我对吃的渴望。哪怕它是生的。更不用提玻璃瓶中的腌咸菜心、腌酱瓜、腌多心菜等。草绿或酱油色的汁中沉浮着美味,外婆用筷子把它们夹出来,或蒸或炒或直接吃。还有冬天的腊肉和腊肠,端上桌的肉食装在白底盘中,酱色的肉,晶莹的皮,肥肉不油,瘦肉不咯牙,面上多饰以切成长条的葱与姜,去腥增香。它们都是故乡饭桌上独特的风景。

我还喜欢外公做的炸鱼。海里捕捞上来的小鱼直接放入锅中油炸。松脆酥软,再撒上些许孜然,连鱼骨都脆生生的,可以连鱼带骨一起吃。满满一盘,放在桌上。往往在没开饭前,全家人你吃一条我吃一条,不一会儿就没了半盆。炸鱼是趁热吃才最好吃,我往往吃得满嘴油光闪亮。感觉幸福极了。

外婆还会做一些甜点,我最爱的是一种叫做“糖馄饨”的东西,其实就是用馄饨皮子包豆沙。馄饨皮子在外婆掌中翻飞着,再用勺子挖一勺甜甜糯糯的豆沙。白色的晶莹剔透的皮,紫红色的豆沙看上去让人胃口大开,它们在锅中翻滚,熟了之后便浮上水面,被外婆用漏勺捞起,摆放在盘中。我就等在旁边,捞出第一个,我便心痒难耐地伸手去拿,结果被烫得惨兮兮的,不住给自己的手上吹气。最后还是吃到了的。甜软的豆沙的芬芳在唇舌间绽开,配上薄薄的馄饨皮,简直让人想把舌头都一并吞下去。糖馄饨是无论冷热都很好吃的,在茶余饭后,看着屋外三两行人来去,燕雀啁啾,嘴里嚼着甜甜的馄饨,实是安逸闲适极了。

此外还有好多好多我不知用现代汉语如何书写的美食,都各自在童年中占着一席之地,是我在其他地方不曾尝到过的,即使有也味道做法不一。

故乡是片闪光的土地,那上面孕育着千百年来人们生存所需的一切。对我来说,故乡氤氲在餐桌上升腾起的热气里,故乡是一种独特的味道,是在其余无论何地都尝不到的。它包含着一路的风霜一路的欢乐,酸甜苦辣咸,奇妙地尽数融在一起。兼以故乡的清风明月,好山好水,民风淳朴。所以这也是如今人们常说的:唯美食与故乡不可辜负!

指导老师 郭 卫

2020-07-20 12 12 嘉兴日报平湖版 content_98148.html 1 3 故乡的美食 /enpproperty-->